“人已经不在了吗？”
看到燕青一脸难看的走了出来，而且并没有带出来自己想要的那个人，少女就已经知道了个大概，一边赏着月光，一边把弄着手中的莲花问道。
“看样子姑娘早就知道六侯奶奶会被带走是吗？”
“算不上早就知道吧，只是大概估计一下罢了，走吧，现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性了。”
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，燕青有些憋屈。
他现在感觉真相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，但是自己却根本看不透真相，唯一可能知道了一切的人却不告诉自己真相到底是什么，这种感觉，实在是很烦。
“姑娘，我已经帮了你两次了，至少也得告诉我一点什么吧。”
“答案已经不是给你了吗？”
少女侧过头微微一笑道：“就在你今日早上带回来的那个六侯奶奶身上啊，不然，那位高县令为何火急火燎的就把她带走了呢？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人是她杀的？不可能，六侯奶奶根本就不像是学过武的人。”
燕青直接驳回了这个想法。
他是谁？
六扇门曾经的总指挥使。
学武二十三年，他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，但是前百是肯定有的，一个人究竟有没有学过武，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。
“那是因为你变弱了。”
“你......”
“呆在这高安一年，被这些灯红酒绿还有白花花的银子腐蚀了一年的你，变弱了罢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“那么，高县令为何要将六侯奶奶带走呢？”
少女玩味的看着燕青反问道：“这不是很令人费解吗？”
“这......”
就在这时，燕青突然想到了之前高县令看着六侯奶奶的那副目光，连忙一惊道：“难不成......”
“哦？看来大人已经懂了。”
“高老贼，我说呢，他怎么火急火燎的把人带出去了，原来是贪图六侯奶奶的美色。”
“......”
少女无奈的扶额，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声笨蛋。
“那么，大人，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？”
“还能怎么做？当然是召集衙门所有人。”
“然后去县令府抢人吗？小女可记得，之前大人根本就做不到硬闯县令府啊，现在就能够做到了吗？即便是大人您愿意，您手下的那些衙役捕快们，会跟着你硬闯县令府吗？这沈侯府可跟县令府不一样啊。”
闯了沈侯府，沈侯爷拿他们没办法，总不能说是跟圣上打小报告吧？
而且带头的是他燕青，也不是他们这些衙役啊，就算是找人问罪，也是他燕青担责才对，跟他们这帮衙役又有什么关系？
但是闯了县令府，那就大不一样了。
县令府象征着朝廷的门面，闯了县令府，罪同等于反叛。
那是要杀头，是要诛九族的。
燕青叹了口气，他开始有些怀念自己曾经的身份了，要是自己还是总指挥使，别说闯县令府了，就是直接斩了他高进贡又如何？哪会像今天一样能活的如此窝囊，如此受气啊。
“难受吗？大人？”
看到燕青不说话，少女轻轻一笑，指着街上一排排已经关灯熄火陷入睡眠的百姓房子说道：“他们曾经就跟你一样，面对绝望无力反抗，那种窒息感，大人，你有感受到吗？有在悔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能吗？看着他们踩着你的脸，你却只能忍声吞......”
“够了！”
还不等少女说完，燕青便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难受吗？
当然难受。
几个官兵，都敢把他的衙门监牢当做青楼逛，这给谁不难受？
他杀个有罪的人，还得拿圣上，拿二公主他们来压这些官兵。
这不是受气是什么？
“你想要我做什么？”
“哦，大人这次是彻底看清自己，打算全心全意帮助小女了吗？”
“别那么多废话，就说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少女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道：“明天，劫刑场。”
“啊？”
“劫刑场，把那名肉贩子救下来。”
“那个肉贩子？他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没有任何的关系。”
“那为什么要救他？”
“因为他跟本案无关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少女伸出葱葱玉指，轻轻地触碰在燕青的心脏上问道：“小女子是让你改变现在的一切，你现在感受到绝望，对现在所面对的事情感到一种无力，那是因为小女子不在，但是现在小女在你身边，而那肉贩子所面临的绝望，就需要大人您来打破了。”
“衙门办案，讲究一个证据二字，如果所有的案子都需要靠银子来破的话，那这个世界，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？”
“也就是说，救下了他，对本案没有任何帮助对吧？”
“嗯......或许对大人的心性有所帮助呢？”
“我的心性？”
“大人可愿告诉小女你在监牢里所看到的一切呢？”
燕青沉默了一会，便将刚刚在监牢里面遭遇的所有事情一件不落的告诉了少女，最后还愤愤的锤了一下空气。
“老子真想一刀给他剁了。”
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，少女的眼眸闪过一丝冰冷。
“是吗，是叫做范老二啊。”
“那么，大人你就其以人之道还治其身之身吧。”
闻言，燕青眉头一挑，闪过一抹疑惑问道：“这，跟我劫刑场救人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“当然有。”
“大人，您想一下，高县令现在最怕什么？就是这个案子没有完结对吗？他最需要的就是这个案子能够快点结束，他既然不给您面子，带走了您关押的人，那您，似乎也没有必要给他留面子啊不是吗？”
有时候，一堆干柴放在哪里，点燃他们往往只需要一颗火星。
人的理智亦是如此。
被少女两句话一扇，再加上今天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，燕青也是无法在忍了。
不就是一个破捕头吗？
大不了他燕青不干了！
大路朝天各走一边，总有一条路适合他燕青，他堂堂一个原六扇门总指挥使，一个县令也就算了，区区一个破总兵都敢蹬鼻子上脸。
不就是想快点结案吗？
今天，你高进贡能把这案子给老子我结了，算老子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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